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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驹:“邻避”是看到环境成本显性化以后转移发布时间: 2015-10-21

 

各位大家下午好,首先我想向岳先生表示一个致敬,我在很多年前开始进入到垃圾问题的领域,刚才他很多分享让我想起了应该是上百个日日夜夜满身都是垃圾厂味的日子,我在周边住,会感觉到夜里不能开窗户,甚至被咳醒,咳嗽被呛醒的滋味,在这个过程中真正能够支持一线的行动者是最值得尊敬的。今天说到这个题目,我想跟大家分享几个我们行动的案例,通过这些案例,把我们的一些我们的视角跟大家分享,因为可能在这个过程中,NGO作为一个行动者,同时作为一个公共利益催生出来的产物,我们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我先跟大家分享一个我们从2009年介入的案例,这是上海的一家皮革企业,这家企业已经是连续多年在当地环保局的黑名单,是一个严重的超标排污的企业,因为皮革很多加工的过程中是非常恶臭的,不仅是身体健康的危害,而且有很多心理的危害,这里大家可以想到,如果发出是没有味道的,但是有毒的,这是一种危害,如果加上恶臭,对于居民是心理影响,不能用数据来表示。当皮革厂和周边的厂子正面冲突,一触即发,我们和另外一家组织通入介入,通过不同的方法进行解决问题。做了哪些工作?这是他们的信访信,我们可能也看到很多,包括有指纹。这时候因为我们是会员组织,所以我们当地的小组,介入其中和社区做了很多的共同,同时我们另外的一边,就是在北京,我们还有马俊先生,我们共同对这个皮革厂的供应链做了梳理和推动,一方面做社区共同,不要有暴力事件,把他们的声音跟环保局,跟这个企业去说,另外要给企业压力,所以我们当时包括和(英文)这些皮革的真正,他们供货的企业,这些大的品牌,大家也看到了包括有中文的媒体和英文,像南航导报的媒体,这对供应商的倒逼,加上我们在中间涡旋的工作,使得这个厂子进行了一些变化,从闭而不谈,到开了一个厂区开放日,这毕竟是对话的第一步。达成的协议是可以定期的,再后面就是随时的可以进厂查。第三就是请专业的咨询机构对他们整体的环境管理进行审核,提出问题,然后他们开始投资整改,再往后小区和这个企业,有了三方的圆桌对话,我们是充当了第三方的决策,我们就撤出去了。这是看起来还不错的蛮圆满的结果,从一触即发的冲突,变到企业有改善,到小区居民有改变,但是不得不跟大家说的,其实在后边,应该是在2011年、2012年的时候,这个厂的最主要污染的生产线关闭了,但不是关停,而是搬到了辽宁阜新,这个其实是我们后来也进入了很深的反思,当然NGO在这里充当了很好的第三方的决策,调庭、涡旋、解决问题,使问题显性化,就让企业变得更加隐性的地方去做这个事情。NGO在这里的角色是什么呢?我们到了这步就觉得OK,做得也很漂亮,我们也很开心,还是去推动整个产业链的变化,这不是对当地居民的“邻避”的问题,而是更大的一个,也就是在我们看来,“邻避”可能就像刚才说的,不是一个只是民众的略带负面的一个词汇,更大程度我们怎么看到环境成本显性化以后转移的问题。这是我们最需要了解的。

 

接下来我再分享两个案例,这是困境的另一面,就是通常我们说“邻避”困境的另一面,另外有两个案例,第一个这是大家非常熟悉的六里屯,离我们也不远了,清华也在这个范围里,六里屯这个事件,2009年就介入,但是我不想多讲,我们和当地居民的互动或者怎么共同推动这个问题,而是说因为在“邻避”的过程中,大家经常会有一种指责,或者说一种形成的固有的概念,不要再我家后院,随便你们整,随便你们造,我只想跟大家说两个点,这是一些案例上大家看不到,第一就是六里屯这个项目在2011年决定不建在六里屯以后,欠到十几里以外的打工村,他们已经把这个项目赶跑了,赶到了更远的地方,对自己侵害更远的地方,但是在这里面很多的周边小区居民,他们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做垃圾分类,而且一直坚持到了现在。现在每个月我们还会有些志愿者去他们的小区做垃圾分类,依然在做。第二点,我觉得更有意思的就是他们组成了一个非正式的自发的小组,这个小组就是当年反焚的最活跃的一些骨干,包括一些退休的工作人员,一些年轻的父母,他们叫什么?就是关注周边环境,关注六里屯关注小组,这个小组每个月也会有一些活动,比如发现旁边的有一些环境的污染问题,或者哪个地噪音有危害,或者有工厂,他们都会去参与。所以我给大家提供两个信息的补充,可能让大家会对“邻避”中的民众的行为,尤其是我们国家的很多的行为,我觉得多一些补充。

 

第三个就是大家更加熟悉广东的番禺事件,这个事件,我们一直在跟进,尤其在中后期,当然这个过程中,看不到自然之友的存在,相当于是伙伴的关系。大家看到右上角这个图特别有名,我要空气,不要是焚烧厂。右下角是同样的一区人,他们做绿色家庭的小组,包括丽江花园做垃圾分类,他群人上午还在政府门前抗争,下午就真的做垃圾分类,这张照片是展现这个意思。海报也是在镜头前抗争的另一面。六里屯也有一个自发的小组,番禺超越“邻避”的概念,我觉得更往前走一步,因为首先他不仅是环境群体抗争做得很好,我觉得做得有理有力,同时他有组织化的演进,在2012年的时候,当地追求长期解决问题的抗争者,在番禺这个事件告一段落阶段的时候,是全新的NGO组织,由反焚抗争居民成立的,当时抗争的领袖是这个组织的CEO、理事,我也是这个组织的成立发起人之一,所以一直跟他们参与到从成立到现在的过程,现在他们做几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推动很多小区的垃圾分类,促进垃圾分类,做很多的宣传教育。第二个他们监督广州市政府的垃圾分类的各个条例,就是政府你做的承诺,我就监督你,然后发各种的报告,发各种的数据。第三点更有意思,就是他们同时也帮助很多的现在新的垃圾反对焚烧的居民,怎么更好的参与这个过程。

 

还有几个问题,其实在我们的观察中,现在越来越多的我们所谓的“邻避”的事件,我觉得中国的这些绿色公民的行动,超越了一些我们研究的“邻避”的定义,就是他们已经是有所超越的,不管是组织化的演进还是说更多常态的温和的长期的自我责任为基础的行动。第二点就是最近这些年,越来越多的邻避的行动和群体性事件有所叠加,我觉得这个也是我们的一个观察,第三点基于这个观察,我们越来越多的项目,因为他的长期性的问题,各方面的问题,不明不白的上马,在很多邻避事件发生,群体性事件发生以后,又不明不白的下马,我们不以不明不白的结果作为一个做法,我们要以同样的力度和关注去看待为什么又不明不白的下马。我先说这么多,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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