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5日下午，清华大学产业发展与环境治理研究中心（CIDEG）第149期学术沙龙暨SICGI第5期青年学者沙龙在清华公管学院302举行。本次沙龙由CIDEG博士后关婷主讲“中国环境信息公开的政策创新及其对于SDGs执行的启示“的主题演讲。本次沙龙邀请到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院长王华教授、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唐啸担任点评嘉宾。CIDEG助理研究员赵静博士主持了沙龙。清华公管学院副院长朱旭峰教授、CIDEG副主任陈玲副教授、中国公众环境研究中心项目负责代表及来自清华、人大等学校的20多名老师和同学共同参与了沙龙。

主题演讲

图：CIDEG博士后关婷发表主题演讲

研究背景

关婷博士首先介绍了研究背景。2015年联合国发布了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而如何把全球目标转化为地方实践，实施过程就是各国政府进行治理创新的地方。可持续发展目标包括经济发展、社会公平和环境保护三大方面，中国在前两个方面都以自身发展对世界做出了很大贡献，但是在环境保护方面还缺乏实践。中国现有的环境保护政策工具主要有行政命令型和市场型两种，而信息公开作为第三种规制型的政策工具，能够对环境治理形成更有力的支持补充。

环境信息公开(EID)的定义

结合已有研究，关婷介绍了环境信息公开(EID)的定义，并指出其作为一种环境规制的信息手段，被认为对减少污染有着积极影响。本研究正是希望以环境信息公开在中国的实践过程为案例，讨论国际社会形成的全球目标如何在中国被引进并转化为实践，以及在什么条件下国家和社会行为主体能够合作实现这个目标。

政策创新的产生和扩散过程是非线性的

关婷提出，政策创新的产生和扩散过程是非线性的，因此本研究重点关注不同利益相关者在政策创新过程中的互动。通过大量的深度访谈和文献资料查阅，关婷完整梳理出了环境信息公开政策在中国落地推行的历程故事。在1997年，环境信息还是国家机密，而2017年全国已有338个城市、14312家企业进行环境信息公开。这二十年来在环境信息公开方面取得的发展，离不开政府与非政府组织的复杂互动。政府行动方面，最初是由当时在世界银行工作的王华教授为代表的政策创新者，促成了1997年在江苏镇江和内蒙古呼和浩特两市的试点。之后，从2003年的环评法到2008年的环境信息公开办法再到2015年新环保法的修订，政府一方面通过加强合法性推动环境信息公开，另一方面也利用在线监控等技术手段进行政策创新。然而政府推动主要是自上而下的执行，也存在区域不平等、公开信息不完整等问题。

因此在案例的第二部分，关婷重点关注NGO的发展和作用，及其与政府的互动。在1994-2002，只有少数NGO将环境信息公开作为 阻止环境污染的工具。 2003-2008, NGO开始有效运用环境信息公开手段，例如通过公开污染数据来引导投资从而激励政府和企业的环境行动。而2009-2017，环境信息公开已经逐渐成为NGO组织推动环境治理的关键解决方案。关婷以公众环境研究中心所做的PITI报告为例阐述了NGO如何推动政府创新：PITI报告的连续发布影响了越来越多的政府，从2009年只有2家地方政府回应，到2017年有44家地方政府回应此报告内容，甚至有地方将PITI得分与相关官员的绩效考评挂钩。同样是公众环境研究中心开发的蔚蓝地图APP，把政府公开的污染监测数据以更方便可得的方式呈现给公众，这也是前所未有的创新方法。

在精彩的案例故事最后，关婷博士也分享了此研究的几点发现：

1、政府和NGO在创新过程中是互动的；

2、必须二者都有共同目标和能力，才能实现政府-社会合作的创新；

3、实现创新还有重要的三个条件：政策企业家的拥护、推动立法、信息手段。

点评

图：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院长王华教授现场点评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院长王华教授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院长王华教授是推动中国环境信息公开的重要政策企业家，他首先首先肯定了关婷博士精彩的分享，环境信息公开方面政府和非政府组织的互动非常重要，而互动也可以扩展到其他的行为者。王教授紧接着分享了自己二十多年来从事环境信息公开相关工作的历程，从世界银行到环保部再到人民大学，他始终为推动环境信息公开进行政策建议及各种努力，既是学者又是行动者。

图：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唐啸现场发言

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的唐啸助理研究员

他认为关婷博士提供了一个很新的研究视角，因为过去很多是关注政府内部不同层级或不同部门之间的互动，而关婷分析了政府和非政府组织的互动。随后他针对研究中的问题提出了进一步的评论，并建议研究中可纳入不同地方政府信息公开程度不同等相关背景的讨论。

图：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朱旭峰教授现场发言

清华公管副院长朱旭峰教授

最后，清华公管副院长朱旭峰教授结合王华教授的分享，从政策过程中政府逻辑以及政策企业家策略、政策扩散中不同地方的实践差异以及政策效果的评估等三个方向对关婷博士提出了进一步深化研究等建议。